司淮明显不信。两人对视。

沈愿对视这种装逼的行当都业务熟练,心虚的不行,眼神偏就淡定,还带着挑衅。

司淮看不出什么,又转开了眼。

“唉你那个梨……”沈愿指了指,“都削成什么样了?”

皮倒是削没了,肉也没剩几口了。

“自己没长手?”司淮眼神冷嗖嗖的。

“长是长了,就是现在不太听使唤。”沈愿摸了摸后脑勺,一捆纱布缠着,“你知道我现在脑子不太控制得了。”

扯淡吧。司淮连个眼神都不想给,把梨塞到他手上:“爱吃不吃。”

脾气真是一次比一次差。沈愿咬了口梨。

门从外面打开,咔哒一声,司淮和沈愿同时看过去。

殷乐乐从门缝里露出个头,仔细打量沈愿,确定他安然无恙之后悄悄松了口气。

“我能进来吗?”她指了指门。

司淮还没发话,沈愿先笑了:“请。”

惹得司淮掀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瞅他一眼。

殷乐乐进门,径自走到沈愿床边。少年并不羸弱,骨肉匀细,头发上落着浅金色阳光,笑着,把殷乐乐的母爱都逼出来了。

“乐乐姐。”她刚坐下,沈愿乖巧地问了句好。

殷乐乐心花怒放,恨不得当场拉着沈愿拜个把子认下这个弟弟。

两人就这样唠上了,全然忘记旁边还有一个人。司淮原本收拾桌面,渐渐地,手插回了兜里,冷眼看着这一幕。

真是感天动地姐弟情。司淮想,思绪一下子就岔了。

沈愿不擅长撒谎,一看就是刻意来找他的,他和沈愿一直不对付,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沈愿回替他挨棍子。

既然不是为他,那是为谁呢?司淮的视线落到殷乐乐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