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早知道今日,我当时就该把你掐死!”纪王一字一字挤着往外蹦,话语间还吐出一口混着内脏的血。

姜行止静静地,一动不动。

气氛几近凝固。

纪王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去了。忽然,他对着姜行止诡谲一笑,没力气,所以笑得还特难看。

“你以为你赢了吗?”纪王说,“那个毒现在还在你身上吧?”

之前钱使臣说毒酒让沈愿给喝了,纪王还可惜懊丧一阵子,等后来,姜行止回来了,他看他状态不对,派人去盯着,果然见他每个月都有一晚上痛苦得要死,不费劲儿地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你以为子母蛊压得住这毒?你……咳咳…做梦!”他眼神赤红,红的像个灭不掉的烙印,“你最后,只会被蛊虫反噬,失去神智……你会杀了所有人……所有人!”

姜行止不想再听他说了,他转身走出了寝宫,随着他的离开,烛台到底,带起了一片火海。

殿外,他外祖正等着。

“怎么样?”

“能怎么样?死了。”姜行止掸了掸身上的灰。

他心情不佳,外祖还以为他在为纪王感慨,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不能你来做,哪怕结果是一样的,那个手,也不能你来动,所以,外祖就代劳了。”

外祖还在说。约摸都是如何败了成国,坐上王位的事。

姜行止有些厌烦,他回头,直视着外祖的眼睛,静静地说:“外祖,我不想争了。”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兀地掐住了嗓子。

“就这样吧,”姜行止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恹恹的,“到时候成国会来人的。”

成国拿着金印,还有沈愿亲手写的退位诏书,姜行止看过,是一些自己德不配位,想效仿古人禅位于贤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