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看着沈愿,眼神跟刚出生的奶狗一样,湿漉漉的。沈愿不太想和他对视,四处打量着房内的陈设。

刚才太震惊没注意到,这里的陈设和他之前的寝宫相似度很高,大概是赶工的,很多地方还有些粗糙。沈愿摸了摸雕花床头,这床头倒是一样,看起来像早就做好的,上面的纹路都是丝毫不变的。

做的这样像,应该也花费了不少心血。可是做这样像,却始终不是原来的。

“殿下?”姜行止小步挪到了沈愿床边,跟他一件件地汇报:“你昏睡了两日了,这两日,我领人把王宫该修缮的地方都修缮了,还有些地方烧得太厉害难以修复,恐怕还要些时候。”

沈愿平静地看他:“他们叫我王上?”

“国不可一日无君。”姜行止垂下眼睛,将手上的金印递给沈愿,沈愿不接,他就轻轻放在被褥上。

“那又为什么会是我?”沈愿问,“挟天子以令诸侯?”

“臣不敢。”姜行止立刻否认,“您是太子,登基即位是顺应天意。”

沈愿笑了:“姜行止,你这算打个巴掌给个枣吗?叫人来王宫放火掠劫,又扶持我上位,红脸白脸你全都唱了,你要我说什么?”

“我……”姜行止脸都白了,在宫里放火逼宫虽然不是他授意的,但人确实是他的,怪只怪在他错以为外祖尚且不敢对王室下手,就没把沈愿和他的关系曝光。

沈愿这会儿真懒得理他,挥了挥手,有点疲倦:“你先走吧,我睡会儿是。”

不管怎么样,沈愿也没说跟他老死不相往来是,甚至还愿意在他的照顾下安安稳稳地睡一觉。这个认知让姜行止松了口气,他给沈愿掖好被角,犹豫一会儿,说:“殿下,过两日是王上和娘娘的丧礼,您可能得……”

这话题一直哽在姜行止心头,怀揣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他才敢和沈愿提,要不然,一直憋着,太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