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麟有一瞬的放空,被他的声音拉回来,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信封,上面“沈愿亲启”四个字写的很草,每个字的末端都带着回钩。

他和这信的主人虽说不对付但也朝夕相处了好几年,怎么会认不出?

“我们今天都干了什么?”

薛麟的答非所问让亲兵有些迟疑,想了想,他如实回答:“我们先从滇镇出发,行军至此休整,商量对敌的下一步计划,林副将和陈参谋在您的指令下去安排大家,您从半空截下来……”

亲兵没怎么读过书,干巴巴地重复着流水账的一天,不知听到了哪,薛麟低低地从鼻腔哼出一声“嗯?”。

亲兵福至心灵:“没了。您没截过这信,属下也什么都没看见。”

薛麟这才满意,挥挥手让他走了。

亲兵走了之后,薛麟又将信抽了出来。

姜行止不知道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对他们纪国的情报系统太自信,连他打算亲自上阵征伐魏国这样的消息都这样放天上乱飞。

信上的字迹很潦草,写的很匆忙,但还算有条理,儿女情长地解释了婚书是他外祖的意思,他从没同意过,目前他外祖大权在握,出于缓兵之计,他打算先听他外祖地领兵出阵,吞并周边国土,待天下大势既定,他就退回去,扶持沈愿上位,永不称王。

和他混了这么多年,薛麟就没听他用过如此讨好的语气,看来姜行止是和殿下背着他似乎发生了些他不太想看到的。

天色渐晚,士兵们生起了篝火,一士兵啃着羊腿,忽见火里似乎烧着什么,火舌一跳,还没等他看清,就只剩了一撮灰。

***

局势瞬息万变。沈愿虽然算是变相被软禁,但好歹顶着个监国的名头,消息收到的虽然迟,却也不至于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