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止说着,停下来抿了口茶,他的杯盏有些空了,屋内的侍女已被沈愿屏退,沈愿便亲自给他添了水。
姜行止简直受宠若惊。
沈愿:“你继续说。”
“那这跟岭南的饥荒有什么关系?”薛麟有些心急。
“当然有关系,不然我在这唱戏吗?”姜行止又翻了个白眼,这次倒是翻了个完整,“岭南地位偏远,算是蚬国的管辖地,只不过前两年蚬国被吞并了,岭南一时成了无主之地。”
“而一块位置偏远的无主之地,又会是什么样?”姜行止玩味地转转杯盏,“你自己慢慢想。”
“你是说……当地的官员?”薛麟一脸不敢苟同“你非亲眼所见,勿要以讹传讹。”
“呦,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坚持着你那礼制道德啊?”姜行止也是醉了,“那你且看好了。”
天子派发的赈灾物资早就在不知道谁的房里放的积灰了,天高路远,天子的手也没那么长,这事才可以办的如此顺利,而这流民北上,背后多半也是有人在做推手,就是不知道是谁,想从这乱世中夺一杯羹了……
薛麟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沈愿拦下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叫你们讨论个政策吗?这么较真干什么。”沈愿招呼来侍女,添了添茶水点心。
姜行止知道沈愿这是心里有数了,便不再多言,看着他脊背一松,头枕在窗口,噙着笑,被秋风扬起一丝发。
“你干什么呢?”薛麟突然出声,大概是心虚,姜行止吓了一跳,离沈愿的脸颊不过一指距离的手一抖,啪叽一下按上去。
完了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姜行止动都不敢动,暗自懊恼自己方才不知受了什么蛊惑,想要替沈愿撩开那丝头发,莽撞地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