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成这样,这宴会,任谁也没有兴致了。
一切喧嚣被吞没,吐出寂静。姜行止失魂落魄地走回簪花小筑,紧紧攥着手。
他走的时候,气氛有点尴尬,以他的身份,按道理是要继承君位的,可他的父君却带了两个庶子赴宴,而他们竟还对长兄出言不逊。
“王兄,原来那位殿下就是你的朋友啊?”一人不无讥讽地笑了笑,“您这交朋友的眼光也忒不怎么样了吧。”
“可不是呢,王兄做质子可是做出本事了呢,竟然将大殿下得罪了。”
……诸如此类。
他们浮夸的语气仿佛隔了好远,姜行止恍惚着,什么都听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刚才拉住了沈愿的手。
他生性多疑,从来没对沈愿放下过警惕,以至于过于武断,是他错了,他不应该质疑沈愿的。
沈祈的话仿佛当头一棒,打得姜行止猝不及防,他脑子里走马灯般闪过了自己对沈愿的恶劣行径,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在沈愿与他擦肩而过时扣住他的手腕。
月光皎皎,沈愿难得装束整齐,被风扬起的衣袂飘飘,他的深色也如同月光,淡淡的,好看的失真。
不知道为什么,姜行止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此刻他如果不拉沈愿,那以后,他怕是再也拉不住了。
沈愿回头。
姜行止喉咙发紧,嘴唇颤颤:“对不起……”
明明知道道歉多余,却还是忍不住。
“没关系的,”沈愿露出了姜行止看的心惊肉跳的表情——公式化的,机械的微笑,“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