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美人眼界低,全不知这国家间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己在王后手里受了委屈,就有理可以借题发挥。

她垂涎这王后之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肚里心思绕肠几转,淑美人柔柔地笑了,假意不懂:“我家祈儿论起教养,定是不如世子殿下的,日后还要向世子殿下多多讨教才行。”

“讨教?”王后摆弄手上的杯盏,“嫡庶有别,长幼有序,你那不入流的儿子向我家愿儿讨教,莫不是想以下犯上,代替他做着储君?”

“奴婢没这意思。”淑美人吓白了脸,慌乱间想起曾听过的传闻,“奴婢只是希望可以让祈儿和世子殿下兄友弟恭,就像当年的梁王和吕侯。”

她话一出口,王后的脸色就变了。

当年燕国的世子是梁王,占嫡占长,原本应该袭成祖上的爵位,成为新的燕王。然而梁王不羁桀骜,寄情山水,即位后两年就宣布退位,将爵位传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后来的吕侯。

淑美人说这话没带脑子,她私心里也认为沈愿无德,若不是仗着王后的出身门第,这世子之位凭着才德,也应该是沈祈的。

以至她私下没少将沈愿与梁王做对比,妄图沈愿可以自觉退位,将储君之位让给沈祈。

是不是白日做梦尚且不论,就凭她将梁王的事公开摆在明面上,而且还是王后面前,今天就讨不着好。

果不其然,王后一怒之下,摔了杯盏,茶水混着碎片迸射,碎裂的声音听的淑美人一颤,条件反射地跪倒。

之后的事情便是同1221说的一样,王后让淑美人和沈祈一同跪着,顶着烈日,背诵国法家训,以至沈祈晕倒。

如此种种,王后自然不会同沈愿说,她含糊几句带过了这个话题,却听得殿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来人是天子身边得力的太监潘福寿,捧着圣旨,正习以为常地将宫女偷送的荷包往袖中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