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昔辞剑离了手,瞬间便从短暂的慌神里恢复过来。是他想岔了,越疏风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被挟制着落在地面,微微垂下眼帘,被遮挡住的眸底闪过冷芒,空着的左手掌心生出几丝黑红色的雾气,汹涌翻腾。
“好了,是我。”身后的人握住他的左边手腕,陌生的温度将那刚生出还尚未壮大的雾气给吓了回去,清越的嗓音依旧低沉悦耳,“你刚才眼睛都红了,是因为这个吗?”
他说完又叹了声气,语调放软,像是诱哄般的,“别用了,小孔雀眼睛红了不好看。”
凌昔辞气息都不稳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越疏风低声地笑,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说话的腔调依旧懒洋洋的,“好了不闹了,乖,把解药给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凌昔辞挣脱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无视从耳后烧到头皮的热度,转身过去正视对方,一眼就看到了对方左胸偏下的位置被他捅的那个大窟窿,血流了不少,但看对方说话气息很稳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伤到要害。
不对,我为什么要管他伤重不重,这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凌昔辞连忙把思绪拉回正轨,抱臂睨了对方一眼,“很冷吧,从现在起数三个时辰,就算你的修为高,也最多五个时辰,正好跟前面那人黄泉路上一起做个伴,也不算孤单。”
“你就这么想我死?”越疏风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抬手摘了面具,面容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却依旧不掩风华。尤其是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明眸看向他时,将他的倒影满满地盛在其中的时候,凌昔辞心神都跟着晃了晃。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婚约持续了那么久,折合一下也跟成了亲的差不多了吧。”越疏风唇角是惯有的弧度,说的话内容却满是戏谑,“你这样,算不算是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