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
“为何?”
“父母早逝,无心于此。”
“那为何此时又想?”
“漂泊多年,倦鸟栖枝。”
“栖息过后再飞走?”
“不,人苦不知足,切不可既平陇,复望蜀。”
“你知道我是何人?”
“大梁乐安公主,李臻。”
“你明白何为驸马?”
“说文曰:驸,副马也,后人段玉裁注,副者贰也,非正驾车皆为副马,意即天子所乘正车外,随侧而行的形式规制相等的副车,以作遮掩保护之功。后因常有尚公主者任驸马都尉,是以称其驸马。”
“所以?”
“所以,公主为正,为君;驸马为副,为臣。而君臣需相济,正副需相和。”
乐安笑了。
“你有一副好口才。”
睢鹭也笑:
“不敢,句句肺腑。”
“我可不需要你的肺腑。”
“臣知晓,公主需要我的脸。”
这就臣了,真会打蛇随棍上。
而且,哪里只需要脸,其实她还需要身子,和声音来着。
乐安心里默默道,不过这话就不必说出来了,不然,显得她多不矜持呀,哼哼。
于是——“你上前来。”她兴致盎然道。
“稍等。”睢鹭道,“上前的话,且容在下再整理一番。”
乐安:“?”
少年不解释,咧嘴一笑。
随即躬身弯腰,撩起衣袍,露出衣袍下用麻绳紧紧绑缚着的修长小腿,随即,手往右边小腿一探——
一柄刀锋雪亮的匕首豁然抽出。
“唰!”乐安车驾两旁的护卫齐齐出刀。
“不必紧张。”乐安挥挥手,问那乖乖拔出腿间匕首的少年,“你腿上绑这个做什么?”总不能她不答应他做驸马的话,就拿刀逼着她答应?
睢鹭双手将匕首放在手心呈上。
闻言无辜又理直气壮地道:“自然是防身。公主,男人孤身在外,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