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盘道,“你原本要问的不是这个,临时改词的。你想问什么直接说与我听,我难道会骗你?”
李陵想问什么?
他自己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他来这里是为了休息,在别处时时刻刻提防警惕,一刻也不能放松,这辅兴坊是他的绝对领域,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多想,什么也不用忌讳,——现在她竟要他绞尽脑汁想一想,要问她什么问题。
难道说,为什么你叶氏不怕我?
李陵沉默片刻,才问,“你为什么不怕王妃?”
叶玉盘直觉不是这个。
她狐疑地看着他,缓缓道,“为何要怕她?她若是来瞧瞧我长什么样,那便是嫉妒我的美貌,我会怕她?她若是来取我性命,我还给她跪什么。即便我天生命贱,但人都要死了,害怕她个鬼。”
随时随地她都能把俚俗说得那样清白。
李陵道,“你偏不能好好说话。”
他心却说,你不是草民贱命,你是上辈子六王妃求见而不得的叶贵妃。
李陵有点心烦意乱。
到底送她去宫中,或许会要了她的命;但将她圈禁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却是使她失去成为世上最尊贵女人的机会。
李陵走之前,叶氏想把那草图给收藏起来,他立刻叫小安子把画的地图给烧了。
叶玉盘十分不满,嘴上不嘀咕,心说古人真是脑子有毛病。
人家黛玉焚诗稿是极致浪漫主义,你烧个屁都看不出来的地图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