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是随手绑的,城主府没有燕其的亲信,这种伤他并不愿让别人知道,好在红线居然来了,虽然估计不是带来的什么好消息,但也可以解除他眼下的窘迫了。
禀了心思,燕其唤来侍女,将红线带到他房里来。
没过多久,红线跟着侍女匆匆进屋,一眼便看见燕其半倚在榻上摆弄着胸口的绷带,脸色微微一变,遣走侍女,迅速地关上门,快步走过去。
“王爷!奴婢没听说王爷受了伤啊,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这么大胆,敢伤了您!”
燕其淡淡地瞥她一眼,又垂眸拨弄两下绷带,漫不经心:“是本王自己。”
红线呼吸一窒,讪讪着说不出话来,接过燕其手上的动作,仔细地将伤口重新包好,眉头却越皱越紧。
那刺伤在心口处,口子虽小,却刺得极深,即使洒了满满的止血药粉,还是在慢慢地渗出来血丝。
燕其闭着眼任她伺候,啜了一口烟斗,细密的烟雾在身体中去转悠一圈,胸膛起伏,泛起缕缕烧心的疼痛。
“是取的心头血,去药房配药的时候记得剂量要加大。”
红线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他,声音轻颤:“心头血!?是为了陆公子?奴婢听府里的人说,陆公子前几日受了重伤,可方才看他出门的时候却不像是身上有伤的样子。”
燕其没回答,却只是轻声地说:“他急着要走,身上带着伤我不放心,只是我虽有踏雪鹿的血脉,却并不纯,果然还是心尖尖上的血最有效啊”
红线死死咬住下唇,眼中的情绪看着显然并不赞成他这样的做法,却无法说出什么劝诫的话。
燕其看她忿忿的样子,笑了一下,挥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你和青竹好歹也是自小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的,性子都养得沉稳了不少,怎的今日还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