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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榭又见到燕其时,他才惊觉这人确实是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夏初的清晨还有点儿凉意,这位景王爷刚刚伤重,居然还是只裹了一件紫色纱衣,靠在四面透风的水榭栏杆边,身量单薄,一根手指的力度似乎就能把他给戳下水去。
陆谜还真想这么试试,就是怕他六师父把手指给他折了。
“你伤哪儿了?伤得重不重?”顾兰因蹙眉上下打量着他,又瞧了眼四周,显然也觉得这不是伤患该待的地方,却又不敢说教他,“脸色这么不好。”
“我刚刚在路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伤肩膀上了,你还没老怎么就开始忘性大了”陆谜小声打岔。
顾兰因:“”
“不碍事,皮外伤,几天就好了。”燕其淡淡地瞥了陆谜一眼。
“不碍事,皮外伤,伤口半天就被风吹干了。”陆谜接了一句。
一句话成功地让另外两人齐刷刷把杀气十足的目光射向他。
“我开玩笑的,不要生气,”陆谜讪笑一声,“你要这么想待在这种风萧萧兮的地方,不如让我把外袍借你披披,权当赔礼了?”
“不穿,太丑了。”燕其利落地撇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