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思都不在棋上,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所聊之人身上也。
程芝兰笑,“余家小子,你还记得当初你找我帮忙说的那些话吧?”
余生安点头,他当然记得。
当初,为了说服程老同意改革大赛的举行形式,他前前后后做了不少努力。
几乎是研究透了对方的心理,蛇打七寸,这才一举拿下这个项目。
“您的意思是,何染与四姓的事有关?”
程芝兰点头,幽幽叹了口气,道:“我生于四姓,长于四姓,受获于四姓,同时也受限于四姓。”
“余小子,你应该非常清楚,这上百年间,四姓敝帚自珍,流通于外界有关戏曲的高端技艺越来越少。”程芝兰道,“而进入四姓的条件越来越苛刻,再这样下去,这对于整个戏曲界——”
“绝对是灭顶之灾!”
余生安不是行内人,但是他却与这个行业息息相关,他也是察觉出了这种形式下的弊端,才以此为由,与程老商讨票友大会改革的事。
他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正好戳中了程芝兰的软肋。
程芝兰有心改革,却无力回天。
他是四姓中人,这个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做出损害四姓利益的事,限制了他的大部分行为。
如果说余生安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曙光,那何染就是他的希望。
他现在需要一个不是四姓的人,打破戏曲界中形成已久的畸形模式。
这个人,必须要有扎实的功底,出彩的天资,还要有出众的才华,同时必须还要热爱这门艺术。
他原本以为自己等不来了。
但是那个寻常的午后,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小姑娘,一开腔便惊艳满堂。
他知道,他苦苦寻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