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家眼里嘴里都是她,何染只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就好像走马观花看电视,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分外陌生。
一阵阵的恍惚感像海浪似的涌来,拍得她几乎站不住。
她是何染,可她分明又不是何染。
“下一个节目——”
“先忙去了,完事了请大功臣吃饭。”
大家的嬉笑声刺得何染大阳穴生疼,她胡乱点点头,趁着大家顾不上她,悄悄离开了会场。
与此同时,台下。
“文校,请问这是学校的老师?”
校长受宠若惊,接着这状似无意抛出地问题斟酌了小一会,“余总,这位是今年新来的实习老师,具体名字——”抱歉地答道:“我也记不清了。”
余生安没再深究,笑着摇摇头,“没事,也就是随口一问。”
“余总是有什么事吗?”
刘美娟看了眼儿子,笑着打趣道:“还不是戏瘾上来了?总不能是我家这棵千年老铁树要开花吧?”
老铁树没生气,反而微微笑道,“妈,你别乱点鸳鸯谱。我这年纪都该做她们叔叔了。”
这人说话时眼角漾着笑纹,不深不浅,藏在金丝眼镜后,显得成熟而儒雅。
周美娟可不吃这套,小声埋汰,“感情你也知道自己老大不小了,那还不赶紧上点心,省得耽误正事。”
余生安听着母亲的数落但笑不语,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专心看后续的表演。
在这可以看到如此水平的戏段已是意外之喜,若是交头接耳,才是失礼。
“老师好。”
“何老师刚刚太棒了!”
“你、你们好——过奖了过奖了。”
她依照记忆一一应了,躲开众人,提步离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