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尘只记得今天讲了个才子佳人的故事,于是问:“好听吗?”
“好听啊,但有些听不懂。”谢逢殊道:“今天的故事里有一句‘低帏昵枕,锦帐春宵’,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绛尘脚步一顿,捏紧了谢逢殊了手,语气里有了些警告的意味:“谢逢殊。”
谢逢殊哈哈大笑。
他这么大了,怎么会真的不懂呢。谢逢殊越笑声音越小,最后在绛尘的目光中慢慢止住了。
他脸有点红了,握着绛尘的手,好像在干什么坏事似的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我今晚不回明镜台了,好吗?”
谢逢殊撒娇的时候声音又黏又软,像是含了一颗松子糖。他已经长高了许多,像早春寺庙里初生的修竹,一双眼睛潮湿明亮。
绛尘没有回答,但最终也没有放开谢逢殊的手。
后来又过了许多年,听书的老头换了人,身旁用方盘讨赏钱的小孩儿长成了少年,接替了说书人的位置,两人便不再去了。
倒不是因为讲得不好,只不过一晃多年,两人还是这副样子,总会有人起疑。
当然,除了这些撒野的时间,还有更多时间谢逢殊都用在了修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