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和尚犯了业,倒说得通了——不然怎么会七百年还滞留于世,大半夜的还有石佛显灵,问他是否知悔?
但谢逢殊一抬眼,见对方隔世绝尘的眉眼,心里的猜测又摇摇欲坠。
这么一个和尚,久居深山七百年,佛堂简陋如此,还能上哪犯业去?
谢逢殊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大概是对方没什么佛缘,入不了三世诸佛的法眼。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寺,沙沙竹叶声中,绛尘看向谢逢殊:“子母鬼已死,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逢殊冷不丁被一问,下意识回答:“去西南。”
“去找那木牌的主人?”
“正是。”
绛尘顿了顿,不带感情地客观评价:“无异于大海捞针。”
谢逢殊又何尝不知道呢。他苦笑一声,道:“修者不知道,天界有样法器失窃,恐有大险,就算是大海捞针,我也得下海捞去。”
绛尘反问:“是你弄丢的?”
“呃,”谢逢殊一愣,“那倒不是。”
绛尘:“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好的佛修割肉喂鹰,普度众生呢!
但丢开最后一句,谢逢殊心知绛尘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几百年没下过凡间,方向感又奇差无比,来时差点连东隅都没找到,更别说如今还要去西南山林找个人。
要是没有绛尘,他连那木牌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