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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广云早已不是浩荡君子,他只想报师姐恩义。

傅攸宁被他忽然阴郁的气息慑住,只能呆呆地点头,讷讷道:“可我贸然撤出,岂非启人疑窦?”

“解药我已制出,可不能现下给你,”见她点头,齐广云才满意地放开她,胸有成竹,“你在兰台石室查到铁证后,便静待毒发。届时以中毒不治,回青衣道静养的理由脱去绣衣卫武官袍即可。出京时再解毒。”

傅攸宁一向知这师弟聪明,便不再费神多想。

此事就算定下了。

在她要走时,齐广云忽然抬头,要笑不笑的:“师姐,你有想带走的人吗?”

傅攸宁怔住片刻,笑得发苦,声音低低的:“我只有……带不走的人。”

“你常以为,你对人无用,旁人就不会为你留下……别信师父那一套,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有用之人,”齐广云素知她心结,此番却是头一回挑明了说开,“若,你想带走的人,恰好也想跟你走呢?”

他看得出,梁锦棠对师姐是不同的。而师姐,却只以为那是她带不走的人。

“你明知我脑子不好使的,容我再想想吧。”傅攸宁心头大乱,一时也没个分寸了。

她素知自己不够敏慧,仅有勇往直前的鲁勇。她从不敢想,梁锦棠会欢天喜地虽她回到青衣山。

这是她心中最隐秘也最甜的那颗糖,她很想不管不顾将他装好带走。可是,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