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页

梁锦棠坐在傅攸宁身侧落座,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好。

浑然不觉的傅攸宁看看自己上过药被裹好的手,遗憾长叹:“好可惜,我该撑到亲眼瞧见你敲响鸣金锣的。”怎么就那么恰好在最后关头昏过去了呢?

说起这事,她的遗憾并不比孟无忧小多少。一想就恨,简直捶心肝。

梁锦棠见她那样子,忍不住唇角扬起,没奈何地笑叹:“若你那时醒着,又要遗憾没能亲手敲响鸣金锣。”反正鸣金锣是执念就对了。

傅攸宁若不是此刻全身都在疼,真要当场捶胸顿足了:“你使哪只手敲的?哪只?”

见她执念得几近疯魔,梁锦棠好笑地伸出左手。

“你是左撇子?”她好奇又向往地打量着那只敲过鸣金锣的胜利之手,抓心挠肝地再恨起自己昏迷得不是时候。

“并不是,”见她终于抬眼看过来,梁锦棠心头没来由冒出丝得意来,“看心情,两手混着使。”

上天不公啊!这人,他就没弱点的吗?!

傅攸宁忽然觉得,对于禀赋奇差的自己来说,梁锦棠这种人的存在,简直就是老天对她的嘲笑。

又行片刻,马车渐渐停住,车外有些许人声嘈杂。

梁锦棠诧异地看着傅攸宁忽然缩头缩脑往里躲,甚至避开了他伸过去打算扶她下车的手。

“你先进去,好不好?”

梁锦棠挑眉:“理由?”

“范阳城守定会带着一大票本地官员恭迎你的,”傅攸宁撇撇嘴,一径往里缩,“我怕……见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