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使感激地向他行了谢礼,急速奔出演武场。
春猎不是请客吃饭,往年宣读名单的传令使,大都在事后领到了一笔颇为丰厚的伤残津贴。
别看在场这两帮人平日里互相瞧不上,每到这种时候,根本不必谁号令,立马就能同仇敌忾。
尉迟岚展开那张字谕迅速扫视了一遍,随即望向台下众人,神情沉痛:“各位,今年的‘猎手’是……”
“执金吾手下的北军!”
不是去年那支会稍稍放水的内卫,是以体格壮硕、打法耿直而著称的北军!
整个演武场顿时哗然了,哀鸿遍野的悲鸣响彻云霄。
“还没完呢,”尉迟岚再开进口,顺便挥挥手示意大家克制,“诸位,容我说完……”
那张据说被票选为“光禄府第一俊美”的脸上,隐隐透着幸灾乐祸的气息。
台下的索月萝不屑冷哼:“名单上肯定没有他自己。”
傅攸宁虽从未亲身参与过范阳合兵,却听过太多春猎场上惨无人道的事迹。
所谓春猎,就是以范阳城郊的整片屏东山脉为界,用几乎五倍的兵力人数,围剿被点选参与春猎的倒霉蛋!
没有干粮!没有地图!没有补给!十数日!
傅攸宁深信,此刻尉迟岚脸上的神情,绝对是“劝君更尽一杯酒,不如自挂东南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