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竭,去你大爷!好么,腿不能动,草爷我这不还有手能爬么!随即伸出拳头,抡圆了劲儿就往白无常应当漂亮的脸蛋儿砸去。
白无常猝不及防被我一拳砸狠了,脑袋一把仰后去。看来草爷这拳足够有侠士风范,一拳下去,白话痨脸上的银面具也脱了下来。
双腿全然不受控制之下又脱离了白无常怀中,我跌落在地毫无疑问摔了个屁股开花。
在爬向阿玉之前,我回头想瞧一瞧白话痨被这一拳砸得伤势重不重,毕竟也没打算真打得他破相。
结果这么一回头之下,我心里却如遭重锤,砸得脑子里轰隆隆的响起来,一声一声,心头血肉甚至剁碎又碾平。
除却鼻子流出一道血痕影响美观,白无常脸上温润眉宇,通亮的眸,弧线碾雕琢磨异常恰当,甚至整张漂亮得不逊阿玉三分的脸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辗转数年的梦里,冬寒的脸。
白无常猝不及防被我一拳打懵,也忘记面具脱落下来,只呆呆看着我。
“冬寒……”我口中喃喃,一时忘了方才要做些甚么,也忘了到底白无常怎么同冬寒长得一模一样,只直直伸出手去想抚上那张如梦似幻的脸,仿佛冬寒在看着我笑,笑得呵宠。
“我会唱歌儿了,我也长高了,能背起你了……”
白无常漂亮的脸拧在一起,伸手拭去鼻子里慢慢落下的血,蹲下身一把将我再度抱起,“兰草,抱歉,不能让你过去。”
容颜不变,我面前的幻觉却瞬间被打破,躯壳碎成片片,再揉成一坨奇形怪状的四不像,翻搅得我心中五味陈杂。
“你不是冬寒……”我吸溜着鼻子,两只眼珠紧紧锁着白无常的脸,极想在他脸上看出个冬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