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子扑在地上,钻心的撕裂痛楚自伤口阵阵传来,并非尊严支持我闷声不吭,而是实在提不起半分力气。若是身上有力,我大抵现在也厚颜无耻在地上痉挛抽搐,满地打滚。
这也并不比剜腿骨的刑罚好到哪里去不是?
隐隐听见里头传来笑声阵阵,推杯换盏,而外头我的鲜血铺就地面,想当年阿玉攻打西海极殿时,是抱着我从容踏过一众尸体进去。而现在,是我狼狈地被容泽爪牙拖出来穿骨行刑,甚至不敢用自己真正颜面示人。
稀里糊涂追随他一路出来,稀里糊涂陷进他与饕餮的一盘棋局。稀里糊涂结识一个花样的冬寒结果又因着我自己亲手断送了冬寒性命。稀里糊涂在人世间走了一遭,算是历了一段松然又安逸的感情,甚至不知何时天明。现下又巴巴儿自己送上门来让勉强能算旧情敌的女人恣意凌/辱,仅存一点颜面也失尽。
还是那句话,我自作孽。
若是还在地府,大抵正耷拉着叶子聆听白无常每日一吐,见途经来来往往生魂不绝,日复一日也就这么过了。
不死心,不自觉。
若是感情这档子事儿也能说破,那大抵我也同阿玉说了千千万万遍“我欢喜你,想同你在一起,直到我死。”
可终究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没恁般脸皮比城墙厚,直到我死也是我自己的事儿。而彼时的你,照样该大婚的大婚,穿琵琶骨的穿琵琶骨,与我八竿子不愿打着一处来。
“他烂木姥姥不开花儿,我怎么会欢喜你,小草爷怎生就眼瞎了脑仁遭撞了喜欢你这么个祸害。”
我还是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身边已经久没粗嘎声音响起,大抵那两个兵将早已混进去蹭酒喝了。身子不能动,一动便是撕心裂肺这处痛完那处痛,原本发丝粘在眼旁痒痒,想挠时已经被痛苦遮盖过去。
吸溜了鼻子两下,试图自说自话两声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