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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小酌 苏盎 818 字 2022-11-17

我接过桑问手中新酿,在他笑容中一口抿尽。

倦意如期而至,眼皮沉沉搭下,我满腔紊乱心思骤然平静无波。

又是翌日黄昏,文劫最终如期而至,却身负重伤。

文劫的肩膀小腹左腿,皆有如同被锋锐武器洞穿的伤痕,深处处可见骨,衣襟上沾染大片血迹,半昏倒在渡头,还是桑问命人将小舫重新驾回渡头才发现这么个血人,脸色苍白如纸,紫衫深深如墨,好一通对比强烈。

我头次得见文劫这么狼狈,而印象中,曾经冷面西席虽然瞧上去如同个病书生,却十分强势,面冷心善,还有些不易叫人察觉的可爱之处。

至少当初一段师徒情分犹在,当初他与我每日插科打诨是真。

文劫对阿玉忠义,故而待我好,也正因他对阿玉忠义,所以又会与我兵戈相见,再因他对阿玉忠义,这次又为保我而身负重创。

桑问扶过文劫进画舫,我双腿无力,只得干巴巴瞧着,见他替气息奄奄的文劫褪去衣裳,剪了黏住的皮肉,又擦净创口污血,我才望着文劫伤处倒吸一口气。

桑问却从容镇定,手下干净利落,“这还不算甚么。”

桑问洗净血渍便取了件衣裳盖在文劫身上,任血流出,不再做处理。

我脚下虚浮无力,只得靠着案几把身子蹭过去拉过文劫一只手,上头青筋毕露,毫无血色,不禁疑惑,“不上药么?”

桑问无奈笑一声,探手从案几小柜中取出一把锋锐匕首,划过文劫肩膀,对准创口一刀割下,刚收了些口的伤处又迸出血花。昏迷中文劫也不禁蹙眉,我忍不住低喝一声,“你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