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与我谋,桑问身上疑团太多,我心里隐约惶恐不安。
不必在一处停留太久,我还要走到冬寒曾经同我说的极南之地,然后看看手上这命定劫数能不能消去,不能消去也罢,说不定哪日也就早早去见冬寒了。
温泉水清澈,白气蒸腾得我周身活络得很,掬起一捧水来,冷不丁身后传来草叶被踩扁的声音。
“白二,你泡了这么久,该洗得皮也发皱了罢?”楼禽兽声音戏谑,低低传来。
我转头递了个眼色与他,“衣冠禽兽,不知礼仪廉耻,非礼勿视呀非礼勿视。”
楼熙站到我身边的大石上蹲着,从上看我,我也索性大大方方抻直了四肢让他瞧个彻底,他终于一脸兴味索然,“嘁,本世子才不稀得瞧你,白二你也不见得是甚好货。”
他说着眼光一转,便瞧到了自己足下大石上的划痕,与我刻下的字迹,似乎愣住那么片刻,才又开口,“夜兮白,哥舒让?这谁呀?什么怪名字?你相好?”
他又讪讪挠了挠头,自说自话,“不对,相好该不是两个。嗳!白二,这到底谁呀。”
我再无耐心,从泉中起身,水珠哗啦滑下,我正视楼熙,“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是谁?”
他一脸诧异,似是不明我话中含义。
我扯过他脚下踩着我的衣裳囫囵套上,转瞬间又换了一副脸,笑嘻嘻道,“同你开玩笑,对了,楼禽兽,今日出门,该是你做饭罢。你就好意思将桑公子置在那处独自一人,屁颠颠跑来同我共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