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来送膳食的俊俏小仙娥过来时,总要看着我先垂一番泪,再偷偷告诉我,言语之间那是饱含同情万分。
“小白大人你莫难过,不过区区两百年,一定过得很快,而且陛下正同饕餮打着仗,需得天女从旁协助呢。”
“哎,陛下今日又带回来一个漂亮童子蓄在了无忧殿,陛下着实荒唐了些,夜夜笙歌,小白大人您出去了一定得叫陛下将他们打发了走呀。”
诸如此类,虽则这小仙娥好心一番,我却耳朵听得起茧,只得在她每次来时当作口舌生疮,说不得话,默默接了食盒便往里走。
可是又不能完全不同她说话,毕竟我这消息还得从她那儿得来,便也偶尔同她“是么?好啊,行罢,我会的”来一番交浅言也不深。
倘若两百年有她说得那般短便好了,倘若时间能冲淡哪怕一丝一毫的想念与眷恋的话,也是好的。
我想文劫的冷脸却善良,想舞难的大大咧咧却直白,想冬寒的温柔与疼惜,却更想阿玉的爱与不爱…
我盘着腿坐在颂禅殿高高的书架上,想着认识冬寒以来,虽然他最初讨厌我如同杀父仇人,后来却因着半瓶口水,一次同榻而眠,之后便照顾我无微不至。
他的温柔疼惜,渗进我每分肌理,我摸着书架上一尘不染的边缘,想,或许冬寒,才是对我最好的那一个。
可脑中时不时却会蹦出另一个花俏华丽的祸水身影,凤眸张扬,他反复无常,占有欲强,脾气还如同月缺,阴晴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