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寒,尖厉的北风顺着皇城的甬道四处乱钻,宁福宫无人打扫的枯叶时不时就被狂暴的北风给卷起来打成了一个旋。
赵氏又冷又饿的身体实在耐受不住这寒风,只得偃旗息鼓地回屋裹上被子衣服躺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宁福宫的赵高二女都不好了。
高氏久不知肉味,昨天硬着头皮把两大盘子冷肉全给塞到了肚子里,当时撑得她就要吐,全凭她坚强的意志力硬是忍下了。
呕吐还能忍下,这拉肚子她却忍不了,刚过了四更天,肚子里就雷鸣般呼噜噜一阵乱响,她忙忙地爬起来蹲了次恭桶。
这一蹲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每每蹲过一次恭桶不过一盏茶时间,就得蹲下一次。
高氏嫌冷,反正又没炭火可烧,不虞中了碳气,于是高氏把她住得这间小屋子连门带窗子给关了个严严实实,就连细小的窗缝都给堵住了。
她这一通连番地拉稀跑肚,别提屋子里的气味多销魂了。
连拉带熏,天色刚刚放亮,高氏就已经面青唇白,脸上浑然没有一丝人色儿了。
这边儿的高氏奄奄一息,另一边儿的赵氏比她也好不在哪里去。
昨晚上高氏使计诈走了本已经到了自己手上的两盘肉,令赵氏恼怒异常,她情绪激动下先是折腾出了一身汗,后又为着辱骂高氏在院子里吹了半夜的寒风,临近三更实在冻得受不了才回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