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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以往的规矩, 临近年关劳改场的负责人把坏分子们集中起来做了一番训诫, 就让民兵们把他们押送回了各自的生产队,等到初六,民兵会再到各个生产队把他们给押送回去。

在北洼河的露天采石场里劳动改造了两个多月, 赵秀云是吃足了苦头, 头发干枯蓬乱如杂草, 手上脸上都长了冻疮, 她这倒霉样让等在生产队大院儿里的孩子们心疼地直掉泪。

银花扑到赵秀云身上嚎啕大哭:“娘!娘你可回来了, 你不知道罗青青个贼婆娘有多可恨, 她趁你不在家,活儿也不干了还经常打骂我们, 啥好吃好用她吃啥用啥, 她快把咱们的家当给糟践完了!”

“你说啥?”赵秀云一听就炸了毛:“我就知道那黑心婆娘不是个好东西, 她又祸害啥了?”

母女俩的对话引得周围一众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娘!您受苦了。”金花见势不妙赶紧挤到赵秀云旁边, 伸手使劲儿拽了银花一把, 压低了声音涨红着脸提醒她:“别在外边儿胡说。”

金花快要绝望了, 真想一脚一个把面前的母女俩给踢飞到天边儿去!

老娘去劳动改造了两个多月, 现在凄凄惨惨地回来,围在生产队大院儿外边儿看热闹的村民已经开始对自家报以同情之心了。

好些个人议论自家老娘“也太可怜了点儿”,本来风向大好,只要自家老娘摆出一副吃了大苦头痛改前非的模样来,村民们同情心泛滥之下,说不定还会谴责罗青青这个后娘心太狠。

结果呢?这么有利的形势全被这一对儿蠢笨笨的母女两句话给破坏了!

原来还对自家老娘一脸同情的村民立刻变了脸色转了画风,尤其是孙大头他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