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左什么辰?中间有个什么字?不对, 我就叫左辰。
黑暗之中, 他想动一动, 但身体很沉,似乎被沼泽的厚泥或者混凝土包裹着, 动弹不得。
“左辰。”有个清冷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叫对了!
他听着这人的声音很舒服。嗯,我是左辰,我喜欢这个名字, 也喜欢他这么叫我。
不过他还是撒娇似的抱怨了一句:“什么左辰,别叫我全名, 亲爱的,叫辰,叫亲爱的,叫老公……”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胸口鼓胀着,满足感和幸福感充满了胸腔。
“左辰。”那声音突然变得遥远。
“你去哪儿?”
“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对不起,我说谎了。”
“没关系,你做了什么我都爱你,谁叫你是我最爱的宝贝凛冬呢……”他微笑着,想安慰对方,说道,“过来,让我抱抱,现在告诉我也来得及,不是吗?”
“……”那声音半天没响起,久到左辰以为他离开了。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凛冬。”
“什么意思?”左辰不在意他是不是说谎或怎样,他只觉得那个声音很伤心,让他揪心得厉害,用力挣扎想去拥抱爱人,但手脚就是不听使唤。
他心急如焚时,一双冰凉的手穿透面具触碰到他的脸颊,唤道:“醒醒,左辰。”
他的手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30多度的透明液体维持着他正常的体温,手臂静脉上插着的管子直接供氧给他的身体,确保他不会死亡。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半天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透过面具、液体和玻璃罩,他恍恍惚惚地看到了对面的路马和凯格,一人一个玻璃柱子,闭着眼睛的样子就像是用福尔马林泡着的尸体。
“……”左辰为浪费珍贵脑细胞想出的比喻感到无语,而且自己肯定也是这副鬼样子。
我怎么会醒来的?他觉得奇怪。
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球,他用余光搜索着房间,猛然间看见自己右脚下面有人在动他那台维生仪器。
艹!别乱动啊!!他心里呐喊着。
披着大斗篷的人鬼鬼祟祟,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认真研究维生仪器,实在研究不明白就放弃了,转到玻璃罐子另一侧。
左辰的眼睛跟着他转到另一侧,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了一根管子!
“!!”左辰甚至不知道他拔掉的是什么管子,但大概率会是能要他命的,撕了他的心都有,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挣扎。
他感觉到脚下的水流动了起来,液体哗哗地从下面被拔掉管道的地方流出来,但是下面流,罐子发现少,就从上头往里面补充。
“……”左辰脑子清醒了,只想问候纽扎姆十八代祖宗。
那人绕到罐子前面,摘掉兜帽,下面是一张跟纽扎姆有八九分像的脸。
竟是妮兰。
女孩发现结果跟她想的不一样,又跑到罐子一侧,想再拔掉一根管子。
但是那些管子因为增压锁定住了,任凭她怎么用力也不拔不掉。
她急得在罐子周围绕来绕去,最后过来一把浮空式座椅,按了个按钮之后,用力朝玻璃罐子推了过去。
浮空式座椅本身有推进力,再加上她的推动,砰地一声撞在玻璃罐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