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幕猛地回头。

高耸的达摩克利斯之桥上空空荡荡,只有星屑擦肩而过。

一朵鲜红的玫瑰被放在了支柱的最顶端。

那里应该没有人能够上去,高度足以令任何人腿脚发软,就连桥面都变得遥远,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玫瑰带刺,刺上带血。

有人用力地握紧过这支美丽的花朵。

沈朝幕看不到那朵玫瑰,但确确实实是感受到了某种精神力一闪而过。

那精神力和他在龙拾雨身上、以及叶尔马克号的动力舱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有什么人才从那上头离开。

那精神力太微弱了,伤口这几天也一直在疼,龙拾雨并没有察觉到,抬头看他:“你怎么了?”

“刚刚桥上有人。”沈朝幕说,“算了,已经走了。该遇到的我们总会遇到的。”

“好吧。”龙拾雨恋恋不舍地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才松开了手。

在他们身后,波浪中,又有螳螂的尸体在沉浮。还有数只海中其他异兽的,全都大睁着无神的眼眸——它们并不强大,集体被骸骨人鱼给猎杀了。

等到作战船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指令,那人鱼的狂潮开始不断地搬运尸体。

它们所有的举动,都被那带有腐蚀性的庞大精神力笼罩着,遮掩着,仪器监测完全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