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立危答应我可以把这个孩子寄养在我身边,前提是我要保护好这个孩子的血液。”
喻疏野:“血液?”
“听起来很奇怪的要求,但这很难做到。”李红说:“你也知道,这个镇上每家每户都不干净,他们制的那些害人玩意自己也吸,任何一个孩子出生在那些家庭中,走的路都会是同一条。”
“但我不一样,我是从外面被拐进来的,被拐过来时,我18岁,我也上过学,认识字,和镇上愚钝的人不一样。我没有碰那些东西,就算有人逼我,我也没碰过。”
“谁逼你?”喻疏野下意识问:“你丈夫?”
“……”李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陷入了回忆:“夜笙被养在我身边是相对安全的。他刚到我身边时,还是软软的一小团,一直哭一直哭,我哄了好久好久,这小家伙才愿意看我一眼,才愿意让我抱得久一点。”
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我把他当成我自己的亲生儿子,尽心抚养到3岁,那三年,我把他保护得很好很好,为了让他补充点营养,我自己学会了捕鱼,我把鱼汤熬得和牛奶一样白,再用奶瓶一点一点喂他喝下去,这里物资贫乏,我想尽办法让他的营养能跟上。只要能让他平安长大,我做什么都愿意…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最后一句话,压得非常低,喻疏野甚至没有听清,他尚在为夜笙的身世震惊犹疑,所以那日自己的猜想居然是真的,夜笙果然不是李红亲生的,那么他的亲生父母又是什么人呢?
无论他的亲生父母是谁,夜笙过往十八年的人生都是错位的。
李红:“直到笙子三岁那年的夏天,游立危又上了门,这是三年来他第二次上我家,他抱走了夜笙,说要带他去镇上刚开的医院做个检查,他原本不打算让我跟着,但夜笙哭闹得厉害,只有我抱着他才肯乖一些,我这才被允许跟过去。”
“去了才知道,所谓的医院根本不正规,所谓的身体检查,就是抽血,那天抽了好多血,孩子嘴唇都白了,他们才肯停手。”
“为什么游立危会要求我保护好夜笙的血液?因为他的血能救游立危的命。那一天我才知道,夜笙究竟是作为什么而存在的。”
“在游立危眼里,笙子不是一条命,他只是一个可以被用作药引的血库,是一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