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郁华原本在哪里上学,现在的他早已经适应伯顿的学习节奏了。
赛罗开口讲解题思路,他的声音缓而低,在讲解的同时提笔在本子上写下步骤,挺拔流畅的笔记行云流水般在纸面铺开,讲完最后一点,赛罗停了笔。
郁华的眼睛亮亮的,很自觉地报告。
“我听懂了。”
赛罗在他的目光下讲完了一整道题,此刻抬头和他对视,在这几天的观察里恍然发觉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郁华听自己讲题时视线的终点不再是他的笔尖,而是他的脸。
心中一动,理智在与郁华的对视中升出破口,那些按下的情绪沿着缺口攀出。赛罗再次动笔,笔尖与纸面摩擦,他不假思索地写下一行字。
本子被推回来,郁华压住页脚,有些奇怪地低头。
他记录的题目下方清晰地写好了完整的解题步骤,而在解题步骤之下,本子的空白处还有一句话。
高高在上的、倨傲的,赛罗独有口气的问话。
——听说你喜欢我?
郁华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他在周围的喧嚷里微微眩晕,没有去想这个“听说”从哪里来,他什么也没想,只有感情被剖开陈列在心上人眼底的痛快的心悸。
打开自己的笔,在赛罗的那行字下面,郁华一笔一划,端端正正地写出自己的答复。
——那个人说对了。
听说你喜欢我?那个人说对了。
——我喜欢你。
郁华郑重地写下喜欢,落笔的力道之重,黑墨晕开,在末尾留下一个深色的小点。
他在这个小黑点上画了一个圆鼓鼓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