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谊刚要走,又转身回来,往前走了两步,用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又说:“崔丞相的女儿年芳十六,知书达礼,色若春花,王爷,这未必不是个选择。”
王爷想起何谊之前说的,崔丞相最近有点动作,西北军马大规模被调动,京城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他和何谊的视线对上,瞬间读出了他眼中的意思。
“王爷千里跋涉辛苦了,小的先行告辞。”何谊躬了躬身,转身走了。
槐实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何谊传达了什么消息给王爷,也完全不明白这位何大人的话,他的手在前面的空中探了探,想要去摸王爷的手,王爷却不理他,任他像只小螃蟹胡乱挥着爪子。
槐实摸了半天摸不到王爷,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两手攥在一起,低着头默默伤心,王爷看不下去了,把他拉到身边:“哭什么?”
槐实坐到王爷腿上,把脸埋在王爷脖颈里,摇摇头不说话。
“槐实,你瘦了。”王爷在家很少喊小瞎子的名字,虽然这名字是王爷取的,以前王爷根本不用叫槐实的名字,王爷只要碰一碰槐实,槐实就自己贴上去了。
王爷似乎也喜欢他这样。
王爷无妻无妾,府里也没有其他亲人,偌大的镇南王府里只有丫鬟仆役和亭台楼阁,寂静无人声,王爷性子冷漠,只有槐实能接近。
也只有槐实能被王爷放在心上。
王爷之前尝试给小瞎子治眼睛,请了许多大夫,开了许多味药,因此小瞎子每天都要喝许多药汤,其中喝的最多的是槐实,那阵子,房里总是飘着一股苦腥的味道,于是王爷就打趣喊他“槐实”。
挂嘴边久了,后来就真成了槐实。
槐实对名字没什么概念,但他喜欢王爷唤他名字,好像这样,他和王爷就有了一种特别又私密的联系,世上人这么多,只有自己与他有这样的联系。
“嗯,瘦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