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华磨蹭着走过来,犹豫地看了看他俩并肩的样子,在一边坐了下来。
台阶上的雪被掸开了,坐在上面有点凉,但是几个人都不在意。
秦渊没看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那个‘少夫少妻,天长地久’是我们。”
傅松华愕然了几秒,忽然恍然大悟:“卧槽!”
“都还在的,我亲手系在一起,栓得很牢。”秦渊接着说,“前一阵落叶的时候,我还看见它们在树梢晃荡。”
傅松华愣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什么都不会长久的。树枝也会枯,到时候假如断了,就也会掉。”
阮轻暮淡淡开口:“掉了就再挂上去,毕业了也能偷偷进来。一年爬一次也不是大问题。”
傅松华不吭声了。
阮轻暮冷笑:“所以你到底是担心方离一个人,还是担心你们根本就不长久?”
所以才会一个人深夜又来树上,确认他的表白信还在不在,生怕那个小小的许愿落了空?
傅松华低着头,好半晌才低声问:“都有,不可以吗?”
“你无聊不无聊?你和方离算什么,人家还不到十八岁呢,和你定了终身了,还是上床了?”阮轻暮恶声恶气地叫,“谈恋爱就好好谈,现在能对他好,就好一点。一辈子的事长着呢,现在就担心什么长长久久,有意思吗?”
傅松华跳了起来,雪光映照下,一双眸子带着血丝:“当然有意思,我又不是闹着玩的,我就是要一辈子。现在的问题是,方离和我根本考不到一起去!”
他绝望地叫:“一流的首都艺术院校是几万人招一个,方离自己也说了基本功不够扎实,他考不上的。所以只能去考二三线城市的学校,只要能跳舞,他就很开心。可是我呢……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