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越这样,绑匪越觉得留孩子有用。你妈实在没有办法,就忽然说,她看见了绑匪的长相,难道他们不怕她回去给警察画像?……”
秦渊怔怔地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
半晌,他才听见自己沙哑颤抖的嗓音:“她这样说,岂不是……”
“对。你妈那样说,其实就等于把命交了出去。但是她没办法。任何当父母的,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留下孩子?……”秦祝枫的泪水源源不断地落了下来。
他茫然地望着不远处前妻的灵位:“我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也怕得要死,可我到底也是个男人。我拿出了所有的钱,我疯了一样到处去借,我跪在地上毫无尊严地磕头,磕得满头血,求他们让我做人质……我能做的,都做了。”
秦渊慢慢靠了过来,满脸泪痕:“爸,您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逼你说这些。”
秦祝枫怔怔地看着他,痛苦万分:“我昨天打你,是我的不对……可是你那样说,就像是在我心里捅刀子。对,我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我天天忙着工作,除了给你钱,也不知道该给你什么,还给你找了个对你不是真心好的继母,可是我……我只想说,天底下的父母亲,都一样可以为孩子去死。”
面对着这个孩子,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相处,甚至隐约也有点逃避的心理。
惨案发生后,医生也来检查过,身上没伤,做些简单的心理测试,问题也不大,毕竟是懵懵懂懂地被抓、懵懵懂懂地被放,也没亲眼看见任何惨状,秦祝枫更不敢让他看见任何刺激地东西。
可从那以后,这孩子终究是不爱说话了,一双眼睛总是微微低垂着,不太爱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