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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羞得不敢睁开眼,他一边闭着眼乱吻, 一边低声耳语:“谈就谈……谁怕谁啊。”

吻完了, 他忽然粗鲁地把秦渊整个推开。捞起被子盖在自己脸上一蒙,蹬了几下腿, 不动了。

秦渊的心狂跳, 明明还没去洗澡,可身上却燥热地像是在三伏天里蒸了桑拿一样,脸上额头都有细细的汗,耳边全是阮轻暮那一句“好啊”, 嗡嗡地响。

石破天惊,却又顺理成章,叫这狼狈绝望的新年第一天,恢复了原本该有的甜美灿烂。

望着蒙着头的阮轻暮,他伸出手,想要掀开被子再说点什么,可是却又踌躇。

好半晌,他才拉了拉被角,声音沙哑:“阮阮出来,别闷坏了,空气不新鲜。”

被子里的人一动也不动。

他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揭开了。下面露出一张绯红的、已经安然睡去的脸。

毕竟年轻,一夜的疲惫并没有留下任何衰残的痕迹,那光洁的脸上隐约有片红晕。黑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下,没有了平日的散漫,只剩下乖巧和恬淡。

秦渊怔怔望着这张熟悉到极致的脸。

恋爱就是这样的吗?

一起打过架,一起爬过墙。在赛场上捉对厮杀过,也在校外的小摊上撸过串。一起乖乖地温功课,一起在舞台上离经叛道。明明只相识了一学期,却总觉得,好像已经在一起度过了漫长又悠远的时光。

他伸出手指,在阮轻暮软软的唇上轻点了一下。

就是这里。他刚刚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