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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啦,外面热吧?”严叔一边把着方向盘,稳稳地起步,一边随口聊天。

秦渊坐在后面,轻声应了句:“嗯,还行。”

严叔从后视镜里看看他,忽然“咦”了一声:“你校服怎么了?”

小少爷从小到大穿衣服都严谨,罕有胡乱不扣纽扣的时候,现在那件校服上,却明显少了两个,散散地露出了一片胸膛。

秦渊窒了窒,眉头锁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郁闷着,车驶过校门,他的目光随意地向外一掠,忽然坐直了身体。

炽烈的太阳虽然已经隐隐偏西,可依旧酷热难当,黝黑的柏油马路边,一个肤色白得耀眼的男生孤单地站着,腋下架着拐杖。

一辆打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驶来,他赶紧举起拐杖使劲挥手。

那车停了下来,他刚刚跳着过去,不知道哪里蹿出来一个男人,兔子一样,从他身后抢上前,挤上副驾驶座位,出租车很快开走了。

奥迪驶过校门,秦渊眼睁睁看着阮轻暮的脸在窗边一闪而过。

再回头,后车窗里望去,那个少年举起手,好像冲着远去的出租车比了个中指,又无奈地擦了擦汗。

严叔看着后视镜,察觉到秦渊一直扭着头往后看,试探着问:“有同学?”

奥迪很快转了个弯,那个在烈日下站着的身影不见了。

秦渊“嗯”了一声,终于回过头,笔直地坐正了。

车后座上有个小保温桶,打开来,里面是冰镇矿泉水。他随手摸起一罐,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忽然开口。

“严叔,小时候你就在我们家了是吧?”

严叔笑了:“是啊,你满月酒我来过。那时候我还没转业到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