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哭道:“有……有刺客!陛下遇刺了!伤势严重……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奴才去给陛下找太医啊……”
轰的一声,那太监的话赫然砸入他的耳中,将他砸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如同蛇蝎猛兽一般撕咬着他初闻惊耗而停滞的思绪。
“有刺客!”
从延宸殿方向炸出的这一道声音无比刺耳,像一根淬毒的长针扎入,心中一阵剧痛,周身好似长出无形的丝线将他拉向无底深渊。
怎么会……怎么会呢?
明明……明明昨日还肌肤之亲,唇齿相依,怎么会突然就遇刺了呢?
这是多么荒谬的话,青天白日的,怎么能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晏槐明明好好的呢!
他这样反复地劝解自己,却连旁人说的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看不见念奴慌乱的神色,也听不见念奴对他说的话。
他双眼赤红地望着延宸殿的方向,挣脱开念奴的阻拦,便要延宸殿去。
他身子沉重,跑得异常缓慢。
像被那太监的话开了一个口子,无穷无尽的恐慌和绝望疯狂肆意地闯入,将他小小的心房撑得破裂而剧痛,这种剧痛由心房的部位开始,直冲头颅,引燃欲裂,随即又立刻游曳而下,直直地向他的小腹猛烈捣去,卷起千层至死方休的下坠般的绞痛。
至此,他还未走出十步,疼痛便迅速溃及全身,宛如浑身上下被捅了好几个血窟窿,叫他脚重如玄铁难以跨出一步。
疼……
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