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羽毛飞散一地,脏兮兮的黏在地上。秦应趴在地上,侧脸苍白,生死未卜。

洛禾揣不住的早餐掉了一地。

他颤抖着手去摸秦应的脸,热的,又去握秦应的手。

“秦应,你醒醒啊!你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他抖着手去掏手机打120,围观群众说报警电话和救护车都打了,他茫茫然的抓着秦应的手,满眼都被这血色糊住了。

在这寒冬的早上,秦应从温热变得冰冷。救护车还没来,他就已经断了气。

杀人凶手死在不远处。

他捅了秦应五刀,被秦应抢过武器捅了他四刀,秦应倒下后杀人犯想逃,跑过几百米就趴下了,再也没起来。

洛禾朋友很少。

他个性乖僻,经常自己不注意就惹人生气了,也不太懂人情世故,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爱好画画上。

秦应是第一个他自己交的好朋友。

但是秦应当着他面死了。

洛禾抱着秦应断了气的尸体,捂在那刀伤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连哭都不知道哭了。

他跟着上了救护车,然后从医生的话里确认了秦应的死亡,又被带去了警察局。

他很冷静,问什么都能冷静的回答,他见过警察照片上的杀人凶手,那个人曾经跟踪过他们几次,被秦应给打了一顿。警察怀疑这是寻仇。

洛禾做完笔录已经是中午了,他白羽绒服上全是血迹,警察让他换身衣服,他拒绝了,穿着这身染了血的和秦应同款的白羽绒服往家里走,走着走着,下雪了。

洛禾想起这暖融融的现在却透着血腥味儿的衣服还是秦应送他的礼物,不知怎么便落下滴泪来。

那滴泪水从右眼流出,划过甚至可以说是冰冷表情的秀丽面容,洛禾一根指头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