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袍的少年半边身子探出床外,被褥地上皆是血迹斑斑,而少年已呼吸微弱,面白如纸,触手冰凉,仿佛下一秒就要去了。

阿茶气的浑身都在抖,几乎是吼着让宫女叫御医来,阿剑头一回红了眼,握着怀里的空剑鞘就想去要了盛长渊的命!

竟如此折辱对待他们的小王爷!

阿茶更恨自己昨日为何没拼命也不离开,还信了盛长渊那番要对他家小王爷千百倍好的屁话!

这等大事一出,所有御医都来了,闹闹哄哄挤了半殿,南辰王重病时也莫过于此光景了。

阿茶守在床边,看御医们诊治后直摇头叹气,一颗心沉甸甸往下落。

御医们也犯愁啊。

昨日里才诊断完用药温养几年能好,今日里这人就几乎是在鬼门关前命悬一线了。

阿茶听见御医说:“寒气入体,体虚亏空,根基是彻底坏了,又发起了高烧,这下是难了。”

他们给洛禾喂了药丸施了针,洛禾面上已有了一丝血色,可这些御医的话里却还是掩不住惋惜和恐惧。

阿茶心中一疼。

他木偶似的僵硬回头看向洛禾。

洛禾静静的躺在床上,被艳色的锦被帐子包围着,像一戳就破的幻影。

盛长渊赶来了。

他穿着朝服,白底金龙,整个人跟之前的影一早不一样了,气势凛然磅礴,一进殿内阿茶就看见这些御医们冒出汗来。

盛长渊并未注意到阿茶阿剑,或者说他不在乎这两人。

他直奔床前,被那一片血迹扎透了心脏,快要喘不上气来。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