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因出身原因,虽备受宠爱但并无实权,在宫中居住时也是深居简出,一场宴席来的人他没几个认识的,一圈下来灌了个头重脚轻,跌跌撞撞被阿茶和阿剑搀扶到房中时,已然是醉了。
阿茶低声抱怨道:“爷,大喜的日子你喝得这般醉,可不合适的。”
阿剑沉默寡言,但也道:“阿茶说得对。”
洛禾一人敲了一下,脸上带着点傻乎乎的笑,“爷……爷是那种人吗?”
过了庭院,洛禾抬头见一轮弯月悬在夜空上,院中池子漾着粼粼波光,忽然一定,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
他脸上的笑垮了下去,一贯看起来深情而忧郁的下垂眼中切实的透出了一些悲伤。
洛禾挣开阿茶阿剑的手,差点没站稳,指着池子道:“影一跳过这儿,他不识水性,差点被淹死了。”
阿茶:“当时还不是您非要下去摘藕,差点儿……影一为了救您才下了水。”
阿剑:“阿茶说得对,爷小时候多顽劣。”
洛禾哭笑不得:“可不带这么损爷的。”
阿茶脱了袍子垫在石凳上,扶着洛禾坐下,轻声问道:“爷伤心了?”
他陪着洛禾一块长大,亦兄亦友,对洛禾的情绪最为敏感。
洛禾从小到大没心没肺,出身不好又小小年纪没了娘,却颇受南辰王和太后宠爱,十岁封王后在封地里基本是没人管着了,那是蜜罐子里头浸大的,长到如今都没吃过什么苦头。
阿茶很少见他伤心,也最见不得他伤心。
洛禾摸出柄扇子,刷的展开,在徐徐暖风中扇了扇,又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