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茗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边,小声道:“我叫杨茗。”
刚刚壮汉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让她恐惧不安。尽管眼前这位江小姐看上去并不打算伤害她的样子。
可是,她从江小姐手臂裸露出的肌肤看出来,那一大片受过虐待后留下的细细伤痕,像是拿刀片划过的痕迹,可又比刀痕扭曲不平。
她一个安安分分的市民,长这么大连交通事故都没怎么经历过。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光看着都觉得心颤心疼。
而这位江小姐神情又这般淡漠,让她觉得她是不是受过虐待之后,心理扭曲了?
她对这江小姐,既是同情怜悯,又是恐惧害怕,后者居多。
江梓苏倒好了温水递到杨茗的手边,注意到这位杨女士看她手臂处伤痕的眼神,她突然笑了。
接水杯的杨茗看到她突然展露的笑颜,吓得手一抖,水杯中的水差点洒出来。
江梓苏笑着安慰她一句:“别怕,我只是发现有趣的事情。”
杨茗端着水杯轻抿了口水,以缓解紧张。同时,害怕的情绪也不那么强烈了。
喝进嘴里的水温度是刚刚好,这让她觉得这位江小姐是个内心温柔的女人。
又听到她说:“我本来以为很多人藏着伤口是为了防止其他人担心,刚刚看你的表现才意识到。或许有些人,藏住伤口是为了防止他人害怕。毕竟——”
她顿了一下,弯着嘴角继续:“受过伤的人更容易去伤害别人吧?”
杨茗攥紧了手里的纸杯,看这位江小姐时,不自觉有了更多的怜悯,超出了恐惧。
她猜,江小姐的伤或许是和庄律有关?
所以刚刚那大汉才提到报复庄律?
杨茗深吸了口气,将纸杯放到茶几上,鼓起勇气主动看向江梓苏:“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