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烦躁,这种被人类的情绪主导了行为的情况。
江梓苏依旧不想说话,但男人身上的气息太具侵略性,让她感觉,她要再不说话,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默了半晌,在庄律爆发之前,她淡着嗓子开了口:“你想做什么不都是直接做的?要我说什么?”
庄律依旧压着负面情绪,第一次这么耐心且正经地和人理论:“今晚这件事,本身是你的问题。我好心帮你避开了车祸,你踢我脚踝;我和那个伪君子对立,你帮着他;你明知道他对你心怀不轨却不拒绝,是不是准备披着他的外套跟着他走了?”
他一一列举江梓苏的“罪状”,表情严肃,前所未有地认真着。
江梓苏本身也是理智的人,他正经和她理论的话,她反而愿意和他说话,一句一句反驳回去:
“第一,你赖在我身上趁机吃我豆腐,我才踢你。并没有料到你骨头那么脆,踢一下就要死要活。”
“第二,你和严云清对立,是因为你先开口讽刺他,错在你。且不论他是不是小白脸,在我看来,不要脸比小白脸恶心得多。”
“第三,中文那么好的你对‘心怀不轨’是怎么定义的?他对我从来礼数周到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倒是你,搂搂抱抱为所欲为。真小人和伪君子,我反而更喜欢伪君子。”
她此刻正儿八经的样子,就和她对着江浩森提三个要求时一样,自信而严肃,却让人恨得牙痒。
庄律感觉那股不受控的情绪蹭蹭蹭地要爆发,要摧毁他的理智。
他恶心?
她更喜欢伪君子?
她是不是忘了,她之前说喜欢他,说要带他回去见家长。
就她这种态度,他凭什么跟她回去见家长!
江梓苏感觉气氛有点点不妙。
她知道她说的话会引起他的不满,但她说的合情合理,这男人不该再抓着她所谓的“过错”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