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玲儿眼中带泪,温婉的看向卿文皓,那叫一个楚楚动人含情脉脉:“夫君,有你这句话,我和归儿死而无憾。”一旁的少年悲愤的看着卿如许和卿如念:“你们两个坏人,不让我爹爹去看祖母!”
卿如念会给他骗过去?他掏掏耳朵:“方才,你可不是叫的祖母,让我想想你叫的是什么?哦,老虔婆。我可还记得呢。怎么,这会儿开始走温情戏了?”
少年涨红了脸:“我,我那是被你们气到了,口不择言。”
卿文柔蹙眉:“我记得那年你带着素玲儿大闹卿府,素玲儿已经有孕,为何这个少年才这么大。”若是当时的那个孩子生下来,也只会比卿如念他们小个三五百岁,不至于小这么多啊。
卿文皓难堪的扭过头:“要不就说我年少轻狂,那时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家中列祖列宗,孩子没保住。如归是后来才有的。”
卿如念的表情犹如吃了屎,他念叨着:“卿如归?嘿,卿如归?”他和他哥,一个叫如许,一个叫如念。名字都是卿文皓取得,卿如许的名字,是用来纪念卿文皓和素玲儿之间的那些山盟海誓。到了他,卿如念,是卿文皓为了表达他对素玲儿的思念。
这两个名字不知道的以为很风雅,可是知道内情的,都被恶心吐了。卿如许和卿如念一度要改名字,若不是被杜夫人劝住了,可能早就叫别的名字了。
现在卿文皓和素玲儿的孩子叫如归?宾至如归?还是想着早日归家?膈应谁呢?
卿如念眼中泛起了红光:“太恶心人了。”卿如许伸手在卿如念肩膀上拍拍:“如念,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
卿文皓的那点小心思,他们已经不在意了。他们已经足够强壮,能够为卿家遮挡风雨。这种言语上面的小攻击对他们没有用 。
卿文柔面色依然冷峻:“当日逐你出府是母亲的意思,现在也只有母亲能决定你能不能回来。今天是母亲寿诞,你明日再来吧。”卿文婉也说道:“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若是你还是坚持在这里闹事,休怪我们不顾情面。”
素玲儿和卿文皓对视一眼,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筹备了好久才决定今天回来。今天卿府人多,卿韵竹为了自己的脸面,必定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他们若是现在走了,岂不是错失大好良机?他们还准备今天来一出母慈子孝,好得了卿家的家主之位哪。就算不能得家主之位,至少也能让选举家主的事情往后推呢。
卿府门口热闹非凡,卿府内的修士们神识都落在了府外,看着一个个的在聊天,其实早就默默的关注着府外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想知道卿老太君今天准备怎么做,是接纳终于想通了要归家的儿子呢?还是坚持己见从两个孙儿中选一个出来做家主。
两个选择看起来都不错,可实施起来都不太完美。
卿府和素家结仇许久,若是接纳了这个儿子,就等于和素府握手言和了。这样一来,卿韵竹坚持了万年的信念就土崩瓦解。看似皆大欢喜,化干戈为玉帛,可卿韵竹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绕过儿子选择孙子,两个孙儿都很优秀不假。可是他们太年轻,而且都没有接手卿府的意向。倒是分家有几个弟子跃跃欲试,只怕他们上位之后还会受到分家人的刁难。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犹如一千只麻雀。温衡吃完了手里最后一个坚果,他拍拍手握着讨饭棍站起来。他要换个地方坐,这里太闹腾了。
温衡走过雕花的行宫门槛,走向卿府的行宫内部。他穿过大厅中的酒席桌,趁着人多眼杂走向了后院。他想他应该来过这里,他觉得这里的风景很熟悉。
绕过前厅之后,后方就安静下来了。毕竟后院是卿府女眷呆的地方,来参加宴席的人不会到这里来。温衡也没打算在这里逗留,他在后院的偏门处转了出去,一出去就看到了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这里是卿府的祠堂。
卿韵竹屏退了左右,正在给先祖上香。她已经满头华发,额头上也爬起了皱纹。她虔诚的将三支香举过头顶:“先祖在上,卿家三十四代族长卿韵竹无能,生了不孝子带回了仇家的人。先祖啊,韵竹无能,无颜见列祖列宗啊。”
卿韵竹举着香对着先祖的牌位叩拜起来,在她对面,摆放着上百个灵牌,上面的人基本是卿家死去的先人。这些牌位高高在上,每个牌位前都有一个小香炉,里面燃着小小的长明香。
在众多的姓卿的人中,有一个牌位有些特殊,别的灵牌都是黑色的,只有这个灵牌是金色的。它摆在所有牌位的外侧,上面盖着红色的绸缎,金色的灵牌上用朱砂写着‘神威太子轩辕衡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