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念带着温衡走到了一栋阁楼前,阁楼临水,前面有一个水榭,背靠山峦,有清澈的山泉水倾泻而下。站在阁楼前,身心都觉得静下来了。卿如念看着这栋阁楼:“温道友最近就住在这里吧。”

温衡抬头看了看阁楼,上面挂着牌匾‘雅致’。卿如念道:“这是家中的客房,温道友随意就是了。”

说着卿如念推开了雅致轩的门,入眼的便是古朴大气的各种陈设,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登上二层之后,透过窗户便能看到卿家的花园和湖泊,还能看到两边的青山。

温衡站在窗前刚想夸上几句,突然之间他的胸口就出现了两只手,卿如念从背后抱住了温衡。温衡汗毛又一次竖起来了,这熊孩子,吓死老魃了。卿如念呼吸粗了起来:“你,可真不一样。”

温衡低头盯着自己胸上的两只手,他幽幽的问道:“哪里不一样。”敢摸他立刻拎过来揍,温衡下定了决心。

卿如念对温衡说道:“别动,你让我抱抱你。就这样别动,你的背影和我爹很像。”温衡心里突然就软了,他柔声问道:“你爹呢?”

卿如念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很大一会儿后,卿如念闷声说道:“他死了。”温衡叹了一口气,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卿如念的脸埋在温衡的肩膀上,他闷声说道:“看到你,我就觉得你不一样。”卿如念对着温衡的耳朵小声的说着,还吹了一口气,温衡觉得自己的汗毛被这口气吹得都扭起来了。不行了,该揍就揍吧,不然还没完没了了。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女人愤怒的声音:“卿如念,你给我出来!”然后楼梯上传来有人上来的声音,卿如念松开了温衡。温衡看了看他的脸,卿如念的脸色平静,眼神无奈。

一个穿着黄杉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方才在门口对卿如念说话的三个姑娘。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神色却极为严肃,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对卿如念骂道:“卿如念,翅膀硬了是不是?给你长脸了?我对你说的话你当耳旁风了吧?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还能这么掉以轻心!”

卿如念冷静的开口:“母亲,我与道友在此切磋,您打扰到我们了。”温衡一惊,这女人竟然是卿如念的母亲?那之前的那个女人呢?卿如念有两个母亲??好复杂,温衡一下就捋不清了。

女人狠狠的看了看温衡,她毫不留情的对卿如念说道:“道友?你从哪里招来的炉鼎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事。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把这些下三滥的人带到府里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到时候怎么办?”

温下三滥衡默默的摸摸鼻子,他看看卿如念,卿如念面色平静,可是眼神却无比愤怒。他对女人说道:“母亲,说完了吗?蔻红,带母亲下去吧。”

蔻红就是那头上插着一根玉簪的姑娘,姑娘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又哀求的看了看卿如念:“主子,有什么话你好好同二少说。二少您也是,母子之间坐下来好好商量……”

卿如念的母亲甩手就给了蔻红一巴掌,蔻红惊呼一声就被这巴掌扇得倒在地上唇角挂血。她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求求你们了,两位主子,你们好好说话吧。”

卿如念的母亲指着蔻红:“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做奴才的对我们母子的事情横加评论了?反了你了。”

卿如念板着脸声音冷冽的像是刀子:“母亲,适可而止。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明白,我劝你一句,看看自己的出身,想想自己的地位,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搞砸了,这个家就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

卿如念的母亲气急败坏指着他的鼻子:“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不趁着这个机会往上爬,你还等着你大哥把你压得死死的?!”

卿如念冷下了脸:“这事我自有分寸,不劳母亲费心。母亲,我要与道友论道,还请母亲出去。”竟然下逐客令了,房中暴烈的剑光隐隐闪动,卿如念的母亲见状有些畏惧,但是她依然气势满满。

她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袖:“卿如念,你这么固执,迟早要吃大亏!”卿如念波澜不惊的看着她走下楼梯,三个侍女对着卿如念行了个礼,然后赶紧跟着卿如念的母亲离开了。

卿如念面色虽然平静,可是剑意却还在涌动。他气愤到了极点,他手中的剑意终于没忍住崩了出来,刹那间二楼的陈设都被凛冽的剑意割成了齑粉。若不是雅致楼中阵法强大,说不定剑意已经冲出雅致楼将眼前的一片美景都给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