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听白一脸高兴的样子，他忍不住问：“你会不会觉得当上班族很没出息？”

“怎么会呢？？”季听白对于他这样的想法有些意外，“其实听说你放弃演戏去上班的时候，我还很松了一口气呢。”

这次，意外的人轮到了霍予琛：“为什么？”

“因为担心你的身体啊。”

季听白叹了口气，正色道：“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吧？你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演员这行业看着轻松，可实际上要承受的压力却非常大。我真怕你在这样的环境待久了身体会变得更糟。”

还有一点他没说。

那就是从认识到现在，霍予琛在他面前一直都严肃着一张脸，半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如果不是他三番两次主动帮忙，而且对他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他几乎都要以为这人其实是讨厌他的了。

所以季听白觉得，对方只是不太习惯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而这正是做演员的大忌！

毕竟现在的观众越来越不好“糊弄”，像之前那样随便弄个流量就能带动票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投资人也好，导演也好，也都开始再度重视起演员的演技来。

霍予琛就算长得再好，表情管理这一块也是硬伤！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你一直都是这么面无表情的吗？”季听白忍不住好奇的问，“就没有开心、生气或者是难过的时候？”

霍予琛心中一动——

他为什么这么问？

是觉得他板着脸太吓人？还是终于开始嫌弃他了？

“抱歉。”他透过锅里升腾的水汽，看着坐在对面的季听白，认真的道，“我从小就很少有其他的情绪。”

其实只要是正常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

只是从记事开始，母亲就用霍家继承人的标准要求他，每天不但要完成海量的功课，最重要的是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

每当他露出难过的表情，或者是开心的大笑的时候，母亲就会用最严厉的词汇责骂他，然后把他关进黑暗狭窄的柜子一整天！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母亲死亡为止！

可那时他已经九岁了，早已在对方过早的苛求下养成习惯，从此也很难露出板着脸之外的表情。

季听白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他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直都在道歉啊？”他叹息道，“我只是在关心你，又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所以以后能不能不要在没做错事的情况下随便跟人道歉了？”

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吗？

淡淡的喜悦自霍予琛心底晕开。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

想到自己的身份，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那如果……我做错事了呢？”

“做错事？”

虽然不知道霍予琛为什么这么问，但季听白还是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趣：“比如呢？说说看？”

“比如我撒谎骗你。”霍予琛道。

“nonono！”季听白伸出食指，冲霍予琛摇了摇，“别的都好商量，撒谎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