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正在铺纸的蓝衣青年轻笑道:“原来最重规矩的张家人也有这样不拘小节的时候。”
“不拘小节”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充满了讽刺意味。
快要睡着的程澹被他的声音吵醒,忍不住在张玉凉怀里拱了拱,脑袋埋进他肩窝,咕哝道:“好吵……”
张玉凉将披风拉开一些,免得他闷着,随即头也不回地对蓝衣青年道:“情之所至,水到渠成,利用女子感情行阴诡之事的人自然不会明白。”
说完,不等蓝衣青年反击,他又捂住程澹耳朵,稍稍提高音量:“此地乃读书之所,阁下若无心读书,不如离去,将位置让给别人。”
这话他不是只对蓝衣青年说,也是对周围装模作样吵吵闹闹的公子哥的提醒。
临初居多高门子弟,但论起身份,张玉凉只在天家子女之下,比普通世家子要高出一截,故而在场之人无一敢多嘴多舌,都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
蓝衣青年眉头微蹙,却也没有再说话。
张玉凉的身份、名望都太高,他不好公然与之叫板,即使要试探,也得用相对隐晦与温和的方式,至少不能在此时这种情境下,否则他可能会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思及至此,青年转头继续铺纸,专注地投入练字之中。
临渊台上的气氛恢复成最初的安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