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父、亲祖父听信奸妃、任用小人、以致朝堂混乱、江山飘摇……

他少年时便在皇父面前立誓,绝不效法先帝,定然以之为鉴,绝不听信谗言。

但……血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他的好像天性中便带着怀疑、一点点风言风语便能挑动他的神经,让他打从心底坚信着,这世上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

元行慎徒劳地去挡,那少年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他,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插入那人的胸口。

那少年在发抖、在流泪……但是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眼中有什么东西汹涌而出,元行慎却笑了……笑得惨然又绝望……

像他这种亲手弑父的畜牲,活该日日受这般折磨!!

远在康京的事,时越当然不知道。

他这会儿正带着两个护卫往司州去。

赵修石投靠秦洺的意图十分坚决,甚至能条理分明地列出一二三四五来,对着时越的质疑,他也一一反驳过去。

时越要拦,当然也能拦住。不过,他觉得没有必要。

时越跟随的开国之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长处,要是把秦洺和他们比较,也能混个中上——对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时越足够信任。

他只是不想秦洺和元行慎直接对上,谁知道天命之子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大人,咱们进城吗?”叫张贯的护卫问道,他顿了顿,又解释,“要是赶一赶,说不定天黑之前,能到下个城,但要脚程快些。”

三个人是赵修石派去秦洺那的使者,时越抱着去看看儿子的心态,主动请缨,至于那两个护卫,是赵修石塞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