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伏在他脚边最卑微的存在,无论怎么做也得不到半分的偏爱,仿佛卑微进尘埃里,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曾疯了一般地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嘶吼着我爱你,可他却要克制得不能逾越分毫,他想滴水穿石一般融化这颗心,却被冻得遍体鳞伤得就要死了。
还能再坚持下去吗?
又要用什么……
一双手环到他的腰上,那带着凉意瘦削的身子贴过来,冷香之中混着些许的药味,毫无间隙地,整个贴在了他怀里。
季沧笙比他矮了近一个头,垂下的发丝磨蹭在他面颊上,直直挠进了心里。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花不语小心翼翼地,整个人僵在了那里,生怕一动,梦就碎了。
“花不语。”季沧笙声音有些闷,尾音染上了难以言喻的柔软,“人心都是偏的,我亦如此。”
微凉的,有些湿润的气息扫在他的颈间,把他的脑袋扫得一片空白。
他甚至没来得及好生去消化,唇上便落下了一个吻。
如那呼吸一般,微凉的、柔软的。
那双温柔的眼睛微微支开一条缝,透着湿漉漉的光,那样的、深情地看着自己。
哪怕是整颗心都要给了去。
莫名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他从未这么不管不顾地放肆亲吻,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地,肆意地掠夺他口中的一切。
缓缓落下的夜幕里,呼吸交错而渐渐粗重起来。
季沧笙被他吻得浑身发软,这得寸进尺的崽子却搂着怀里这人紧紧贴着,死都不肯放开。体温在呼吸的催促下节节攀升起来,将满屋都铺得燥热。
一步,又一步地,仿佛被什么指引着,直到二人撞到了床边,脚步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