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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荒而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做了一夜荒诞迤逦的梦。

季沧笙几乎是一晚上没睡着,他从肉体到精神都十分疲倦,却一闭眼就能看见那漫天的花,分明还没开始做梦,眼角就有些发涩了。

第二天天刚亮不久,季沧笙便起了,花不语给他准备了一身玄色长衫,他一路从仙寐山走到天元峰,发现天元门弟子大都换上了黑衫,不免得心中怅然起来。

天元门作为裁决之门,道服纯白示为无垢,无私,无念,无欲,因此若是有上仙陨落,便举门齐着黑衣,以表哀悼。

子虚上仙素来喜欢沈释这个师侄,仅一夜就下达了安排,季沧笙这一身黑袍反而显不出丝毫的突兀了。

一路上无数人敛着神色,低头行礼道天元仙尊,季沧笙一步步走往天元峰,他累了,觉得每一步都太过沉重。

进入天元峰地界之后,这派热闹之景转瞬即逝,连枝叶也显得孤寂,再着不住分毫人气了。

季沧笙拾阶而上,那些强行收敛下去的情绪,像秋日的风筝一样被风吹了起来。

天元峰的弟子房很偏,建在阳面,且屋舍都相隔很开,唯有两处相隔较近那儿地势平坦,本是想修作偏院的,却是因为某人的到来而正式修成了完整的院落。

季沧笙没在这里住太久,两三年吧,那时候他已经是天元仙尊了,便在仙寐山找了处偏僻又偶尔照不进阳光的地方落了个住处。

之后便再没怎么来这里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