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妥当,房间中又安静了下来,香炉中还燃着迎客香,淡雅又凝神的香气充斥,却按捺不下心跳。
那种每一次都重得砸在胸腔之中,痛得要把呼吸也砸灭掉。在这段感情里,他自始至终都像个乞讨者,卑微又舍不得放开。
良久,怀中的人才止住了颤抖,闷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眸色沉沉地,仿佛从未悲伤过。可花不语还是从那眼底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那眼神和前世死神谷内时一般,强压下悲伤,毅然又决绝。
他想起来,曾经天元门灭门,几个弟子被他炼作活尸,那时候,他又是怎样的心境呢?
他不爱他的弟子么?
花不语清楚他的护短,数十年师徒的情谊,在那样的情况下是何等诛心,他一个人扛下太多了,而如今,只有自己能与他站在一起。
他想为他分担什么。
可他向来不会安慰人,只能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安抚,却不知道怎样才能给人安全感。
“我没事了。”季沧笙被这微小的动作暖得熨帖,贴着那宽阔的胸膛,觉得心脏又一点一点复活过来,曾经他只能独自承受这份悲伤,如今这般有依靠的感觉,也不太坏。他贴在人耳畔,低语道,“谢谢。”
如茫茫寒夜里一簇温暖的火光,仅仅是简单的几个字,一个动作,就能将他的生命点得鲜活。
花不语想,这大概就是劫,渡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