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们呼啦啦一走,天元峰才重归了宁静。季沧笙把花不语留了下来,三人一并往天元峰的弟子房走去。
“这孩子,师兄打算留在天元门,还是?”
沈释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他的情况不适合直接交给外门,等烧退了安定下来,再带他出去。”
季沧笙打笑道:“收作徒弟?”
沈释摇头:“还没想好。”
花不语安安静静走在季沧笙身侧,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像是横着梗了个什么东西,又酸又涨又疼的,说不出个缘由。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气闷的感觉了,只是难受得发慌,急需要一个口子发泄出来。
“踏花。”季沧笙微微向他侧身,“东面第二间空着的屋子,你去收拾出来吧。”
天元峰弟子房不多,闲置不过两三间,那个房间朝向不错,却一直闲置着,即便曾经任意和李淑君来住的时候也住的另外的房间。花不语在接管了部分内务之后也知道,那个房间时常会有人打扫,可是今天他才知道,那间屋子是给谁留的。
“不用了。”沈释随手拨开横在空中的树枝,露出阳光下那间打理得纤尘不染的屋子,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蝉鸣肆意起来。
树荫下看阳光明媚,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种感觉令花不语心下空荡一片,不自觉便往前凑了一步。
他看见二人的背影,恍惚间失了神,这种心慌的感觉让他快要发狂,花不语微欠了身子,悄悄将宽袖下指尖微凉的小指勾起来。
他知道这样做十分出格,确定关系之后他向来懂得分寸,还不是公开的时候,不能被发现,何况……何况这个人,不仅是前世自己的师尊,是自己现在是师叔,也是……